番外《春景》（北×月）（六）

“至少半个时辰了。”

向宁跨进他的作坊兼卧室，果然见到少年坐在他的工作台前，面沉如水，一双星眸冷光四溢：“总算舍得回来了？”

“是不是你做的好事？”向宁目光如霜，语锋似箭。

韶之浓眉微挑，不动声色的问：“什么好事？”

向宁气极反笑，逼近他问：“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？”

“客官，对不住对不住！”茶馆的一名管事闻迅赶紧派人来清场。不料门开时，黑鹰已经不见，徒留向宁那件撕成破烂的浅绿色长衫。

管事捡起衣物审视道：“这老鹰通常在山里头打转，怎么今天飞到镇里来了？”

向宁想起之前隐隐听见屋顶上传来的口哨声，冷冷的撇了撇嘴角：自然是有人将它唤来的！训鹰者非富即贵，自己认识的人中，舍他取谁？

“无论如何，让客人在咱们店里受惊便是咱们的不是。”管事立即派人买了件衣料更好的长衫赔给向宁：总不能让他穿着亵衣回去吧？又免了今日的茶水费，客客气气的将向宁母子送出了门。

月母神色很不好：原本十拿九稳的大好亲事，看来要黄。

已经能感受到向宁灼热的呼吸，韶之不由自主的拼息静气，思绪竟然开起了小差：上次替他上妆时，已发现向宁的皮肤在男人中算是极好的，这般接近，更觉他肌肤细洁。韶之咽了口口水，心跳渐渐加速。向宁面上笑意森冷，一手按住他的手腕，一手从他的衣襟前掠过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韶之回过神面色微变：向宁的手中，多了枚黑色的鹰羽！

“诸、公、子。”向宁笑意不变，“在屋顶上召来黑鹰的人，是你吧？”

韶之侧了头不愿与他对视。

“娘。您别担心。”向宁扶着她坐上马车，“命里有时终须有。是我的，她逃不掉。”

月母拍拍他的手背惋惜无比又恨其不争的道：“可惜了。辰雪那么好的姑娘，又是知根知底的。唉。”

目送母亲的马车远去，向宁神情难辩的回到铺子里。阿良察言观色及时收回打趣的话：出门时不是这件衣服啊？掌柜的神色也不对！

“那个，掌柜的，诸公子在里面等你呢。”

向宁哦了声，眉心微蹙，回头问：“他什么时候来的？”